第20节(1 / 3)

当时她也就是想在刘氏身边安插一双眼睛,免得事事被动,倒是没想到这步棋会用在这里,可谓时机正好。

刚刚在正院时,她就注意到琥珀心不在焉,眼眶微红,全然不似平常的俏娇爽利,她猜想,琥珀的弟弟应当是病了。

昔归应命,她把刚买的两房人安置好后,就带着小瓷瓶去找琥珀。

琥珀已经请假回了家,他们一家子就住在盛府后头的小巷子里,这一条巷子住的都是盛家的家生子。

昔归叩响了琥珀家门,不多时,门打开了,她看到了一张满脸绝望和悲切的脸。

见是昔归,琥珀有些意外,她草草地用衣袖擦了把眼泪,抽泣着问道:“有什么事吗?”

“姑娘听说你弟弟得了急惊风,让我给你送药来。”昔归把袖袋里的小瓷瓶拿了出来,“姑娘说,喂他一日三次,吃上三日就能痊愈。”

琥珀微微一怔,灰暗的眼眸微微亮了一下。

昔归含笑着主动把小瓷瓶塞到了她手里,捏了捏她的手说道:“你先拿着,用不用你随意,姑娘说了,若是能救下你弟弟,替她做一件事就成。我先走了。”

昔归没有多留,转身就走了。

琥珀捏着小瓷瓶,掌心传来温润的凉意,她的脸上惊疑不定。

她弟弟刚六岁,前晚突然发了烧,然后就烧得越来越高,人都烧迷糊了。爹爹昨日带了弟弟去看大夫,大夫说是小儿急惊风,给了紫雪散,刚吃下去不久,烧果然是退了,但后半夜却又烧了起来,比先前烧得更厉害,手脚抽搐。

爹娘后来又找了几个大夫,但弟弟还是越烧越高……

今儿一早,娘托人给她递了消息,叫她赶紧回家看看,说是人怕要不好了。

琥珀就请假赶了回来。

昔归到的时候,弟弟已经烧得迷迷糊糊了,嘴里一直在说糊话。

“啊——儿啊!”

这时,屋里头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,那一刻,琥珀的大脑一片空白,她想也不想,就跑了进去,脚步踉跄。

屋子里,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紧紧地抱着一个小男孩,她像是丢了魂一样,嘴里只喊着:“柱子!柱子!”

另有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床榻旁,不住地抹着眼睛。

小男孩眼神涣散,手脚不停地抽搐,他脸色苍白隐隐泛着死气,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。

琥珀仿佛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,全身瘫软:“弟弟……”

琥珀的手不由松开,一个青色小瓷瓶从她掌心滑落了下去。

砰!

这一声轻响唤回了琥珀的意识。

她定定地看着在地上滚动的小瓷瓶,双目突然瞪大,好似一只护崽的猛兽,扑了过去,她一把抓住瓷瓶,想也不想地就拔来了塞子,从里面倒出了一颗鲜艳的紫色药丸。

琥珀咬了咬唇,一狠心,把药丸塞进了男童的嘴里。

药丸入口即化,流进了他的喉咙……

琥珀娘目光呆滞,已经完全不在乎琥珀给男童喂了什么,只紧紧地抱着他,泪如雨下,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。

周围一片死寂,气氛压抑到了极点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夕阳西下,屋里的光线暗了下来,更加阴暗沉寂。

终于,琥珀爹叹了口气,满脸憔悴地说道:“琥珀啊,你去给你弟弟买套新衣裳吧……”这几个字,他说得艰难而又干涩。

琥珀的肩膀僵了一下,本来以为已经哭干的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
她正要应声,怀抱着男童的琥珀娘突然动了一下,无神的目中亮起了一点光。

“孩子他爹,柱子的烧好像退了。”

“他的身子好凉……”

琥珀爹呆了呆,发出了无奈而又苦涩的叹息,背更弯了,心道:孩子都没了,能不凉吗。他这婆娘怕是疯魔了……”

“哎,琥珀,你陪着你娘吧,我去给你弟弟买衣裳。”他想着女儿贴心,让女儿留下来劝劝婆娘也好。

琥珀也是这样想的,她走过去,想要接过弟弟,劝娘休息一会儿,而就在这时,她突然注意到,弟弟的四肢动了动。

琥珀揉了揉眼睛,以为自己眼花了,然而,紧接着,她听到了一阵虚弱□□声。

琥珀:“……”

“娘!爹!弟弟还活着……还活着!”

琥珀几乎用尽全力地高喊,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的盯着男童。

已经走到门口的琥珀爹三步并作两步,蹒跚地冲了过来。

在三人满怀期翼的注目中,男童的睫毛动了动,慢慢地睁开了眼睛,无力而又虚弱地叫了一声:“娘……”

“娘在这里,娘在这里!”琥珀娘一把抱紧他,嚎啕大哭。

琥珀爹颤抖着手摸上他的额头,触手凉凉的,不烫了。

烧竟然退了!

琥珀也伸手去摸,惊喜地脱口而出道:“烧退了!弟弟的烧退了。是姑娘,姑娘给的药真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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