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相隐隐摆在眼前(1 / 1)

“老婆,不许睡。”怀中人闭上眼的那一刻,覃燃心跳都漏了一拍。他慌乱地拍打你的脸,手下温热的柔软是那么脆弱,这就是人类的血肉之躯,“你…被臭狐狸伤到了是不是…对,我们去找哥哥,他肯定有办法治好你!”覃燃单手结印,正欲带人离开,闪电警告般照亮乌云,一道紫雷重重劈下“天雷!”少年瞳孔一缩,抱着你就地一滚,铺路的青石板转眼炸得粉碎他小心地掸去你发间的尘土,再度欲施缩地成寸之术,第二道惊雷快准狠地立即劈下覃燃迅速把你推开,单臂抗住将落到你头上的天雷,整条手臂顿时血肉模糊,青衫渗出汨汨鲜血,而地上人睡脸依旧如婴孩安详少年秀气的脸如纸苍白。众所周知,天雷是天道惩戒,越躲只会越重,连刀枪不入的蛇体在天雷下都得受损,如果刚才没能推开你,后果不堪设想他蹲到你身边,想碰碰那柔软的脸颊,可衣袖沁满了鲜血,会弄脏睡靥。他顿了顿,“不怕,不管是什么,老公保护你。”乌云轰隆一声,第叁道紫雷势如龙蛇。青衣少年挡在你身前,杏眼因疼痛变回竖瞳,雷电在背上鞭出一道血痕,多余的电力被蛇尾引去远处,响起滋滋的电流声,而你睡在身下,对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一无所知沉沉的黑暗缠绕着你,桃花林,西湖,刻着漂亮雕花的船舱,数景缤纷闪过,既清明,又混沌,你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平气和,又哪里缺了一点,偏偏就差这捅破窗户纸的灵犀一点大约是实在无法勘悟,数景远去,一切又归为了寂静。黑暗中,有凉凉的东西打到脸上,你摸了摸脸,是什么呢?伴随着疑惑,沉沉的黑暗为之一松你睁开眼,目光中,晴朗的天空一望无际,凄惨狼狈的少年撑在身子上方,一滴滴汗珠沿着倔强的下颌滚落,竖瞳看到你醒来时一松身周亭子、石路全是焦黑破败的模样,你揩去下巴上的汗,正想问怎么了,他却再也撑不住一般,重重地跌到你身上你拍拍他的背,少年浑身湿透了,一碰就哼。你举起手,摸到的湿意居然不是汗,而是刺眼的鲜红“覃燃,醒醒!”他听出你的声音,迷糊地抬起眼帘,“干嘛?想要了?”“……”你真被噎到了,不知道他脑子里都是什么,“起来,我带你去找大夫。”“哥哥马上就会到的。”涣散的竖瞳似乎随时要闭上,只在凭最后一丝意志力辨认你的话他忽然低低说:“平湖秋月。”

“嗯?”你正架着对方破娃娃似的膀子起身,他整个人没骨头一样,应当是痛糊涂了,以至于叫起这个尘封已久的称谓“亲我一下。”少年声音放的很低,不知是因为伤痛还是别的什么,显得有一点哀求的意味,“哥哥要来了,我知道……”再后面的话低的听不清“一下就好。”他最后这么说着你端详着这个少年,用狼狈来形容大约还是轻了。衣衫濡满血迹看不出原来的颜色,失血的脸庞像一张单薄的纸,风吹一吹都怕坏了。再看下半身,往日神气的蛇尾也是黑一块红一块,很难想象经历了什么。你叹了口气捧起他靠在肩上的脸,轻轻贴了上去。就连口腔也隐隐有铁锈味,你想笑,这个人伤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,还有劲含着舌头吮吸,仿佛你的舌头是什么救命稻草“月儿。”熟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,脑中薄薄的窗户纸被触了一下,却仍未能点破你下意识推开了青蛇,干了什么坏事似地缩瑟一下,“…公子?”那人轻叹了一声,“是我。”清冷的白衣公子缓缓上前,他眼上蒙着布条,却仿佛能看到一般,准确地揉抚了抚你的头他捞起血迹斑斑的少年,并未解释或质问什么,只是温柔地告诉你,覃燃受伤了,你们要先回姜府疗伤不管是千瓣白桃,还是那首绝句,一切早已隐晦地指向姜逾白就是覃燃哥哥这件事“公子……”也是妖吗?“怎么了月儿?”“你的眼睛生病了吗?”你踟蹰一下,还是没问出口关于妖不妖,既然姜逾白没主动说,那就是不希望你知道的意思,你不想做个太没眼力见的人“嗯。”男人声色平静,或许是因为蒙着眼睛,所以一点没发现你的异样:“旧疾复发罢了,过阵子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