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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永安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这里?方元心中一紧,面上不动声色,应了句:“原来是白兄,有失远迎,失敬失敬。”白永安微微一笑,道:“哪里的话,是我连日来挂念方兄,好不容易得了你的消息,便匆匆赶了过来,还望你不要介意。”果然,白永安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的行踪。想来,是自己昨日去殷府的事,被他发现了。今日又有人一路跟随他,所以便顺着找到了这处铺子。方元心头恼怒,面上还得摆出笑脸,客气道:“不如进来说话。”今日的白永安,恐怕是来者不善。殷梨花本就因为飞虹赤羽鞭的事,对白永安心怀芥蒂,她和方明诚虽然都不清楚方元和白永安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,但单凭此刻方元身上隐隐散出的寒意,就晓得其中的故事怕是不一般。两人自然对白永安没有什么好脸色,勉强冲他点点头,算是打了招呼。白永安看起来也不介意,哈哈一笑,道了声好,就大步迈进了这间空荡荡的铺子。至于白永安带来的随身小厮,则被他留在了店外,掸着身上灰尘,忿忿地瞪着一言不发就扔人的左陶。看来,是刚才小厮想上前通报一声,趾高气扬地无视了坐在门口像个小孩的左陶,结果惨遭被扔。殷梨花思考了一下,也不敢去招惹这个小孩了,和方明诚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呆站着。方元领着白永安上了楼,而方元对他俩使了个眼色,叫他们不要跟上来。方明诚和殷梨花只好在下面焦急地等待着,不晓得楼上那两个人,会不会出什么事。白永安边走边打量着这间偌大商铺,口中赞叹道:“不愧是殷府拿出来的铺子,真是气派。”他并不掩饰自己对方元的暗中探查。方元皮笑肉不笑:“白兄谬赞了。”白永安轻笑一声,走到窗边,瞧了瞧楼下人流如织的景致,道:“不知方兄,想拿这间铺子做些什么营生?”“做些养家糊口的小生意罢了,不劳白兄挂齿。”方元淡淡道。“养家糊口?方兄的本事,岂能止于养家糊口?”白永安故作惊讶道,“若真是如此,那我实在痛惜方兄的才华,竟然被这般埋没。”方元晓得他有话要说,可不想主动接他的话头,只是谦逊一笑,逼着他自己说出来。白永安等了一会儿,见他没有反应,叹了一口气,惆怅道:“怕是方兄嫌我的话不中听,罢了,那我便不说了。但有一事,我已经在心中憋了许久,今日实在是憋不住了,不得不对方兄提起。”“哦?什么事?”方元挑了挑眉,面露惊奇,实则满心戒备。白永安沉下声来,神情相当郑重:“我白家的外姓长老之位,空缺了许久,不知方兄,看不看得上我白家?”此言一出,方元却是有些愣神。他怎么也没想到,白永安竟然会直接邀他去做白家的外姓长老。若是外人听来,这话简直是离谱至极!堂堂白家的外姓长老之位,让一个十五岁的淬体境少年来坐,白永安是疯了不成?要知道陈家的外姓长老之一,可是从上界下来的凝丹境武者石昊空,跟方元一比,根本不是一个级数的。方元心中凝重,只觉得这白永安为了他身后的沈雁,真是不惜下了血本。他斟酌着语句,面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,惊疑道:“白兄这是在开什么玩笑?”“这等大事,白某岂敢玩笑?”白永安认真道,“实不相瞒,我仰慕方兄已久,深知方兄未来必定会一飞冲天,所以想趁着方兄实力还不算太强的时候,先同方兄有一番往来,这是白某的私心,不敢有丝毫隐瞒。”这一点上,他倒是显得坦荡磊落。他顿了顿,又道:“这外姓长老之位,对旁人来说或许是份殊荣,可至少在白某看来,它对方兄而言,实在不值一提,所以今日,我白永安便斗胆问一句,方兄是否看得上我白家?”这话里的意思,便深了去了,实际上,已有一种追随臣服之意。要是白永安刚同方元接触的时候,就拿出这份姿态,说不定,方元与白家真能结缘。可惜,白永安在背后,已经动了太多手脚,不说别的,方正奇的性命就算在了他头上。况且,方元清楚得很,白永安现在这般殷勤恳切,根本不是为了他,而是因着沈雁。单凭这一点,就相当于触及了方元的最大禁忌,两人之间,不可能再有什么转圜的余地。方元果断道:“白兄言重了,请恕方某不敢当。”
“方兄不必答得这么快,不如再好好考虑一番?”白永安劝道,“我怕方兄性子急,还没思虑周全,就贸然下了决定。”方元看着他神情里暗暗浮现的狠厉,知道今日,大概是要彻底撕破脸皮了。白永安问他是否看得上白家,本身这话就问得很是诛心,他若不应,便是看不上。而且按常理推算,用着殷家的铺子,辛辛苦苦地开店做生意,不晓得能不能赚到钱,还得受着东家的限制,比起成为五大家之一的白家外姓长老,被白家奉为座上客,享尽荣华富贵,这两者之间,但凡有点脑子的人,都知道该怎么选。方元偏偏选了后者。他不单是看不上白家,大约,还是存了什么敌对之意。这铺子里,究竟要卖什么?明知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紧绷至极,方元仍不示弱,他笑道:“我心意已决,白兄不必再劝。”白永安闻言,面上的晦暗之色一闪而过,他大笑一声,道:“也好,也好。”他踱步到了方元身侧,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,两人的距离极近。白永安冷不丁地换了个话题,道:“方兄可否知道,令弟方乐文,成了我白家丹坊的丹师?”方元晓得他要发难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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